厄夫雷伯不是莫雷诺。如果说2002年世界杯中厄瓜多尔裁判莫雷诺的错误曾让意大利举国愤怒,而这次挪威裁判厄夫雷伯的错误并没有引起轩然大波。托尼的进球肯定没有越位,这是媒体一致的看法,帕努奇的犯规则在意甲屡见不鲜,但根据欧洲标准似乎也可判决极刑,并非不可接受。因此,对上轮比赛范尼的进球以及这场比赛托尼被取消的进球,意大利媒体多用“错误”甚至“灾难”这样的字眼,但没有人提“丑闻”,某种意义上是“天灾”而非“人祸”。
用《罗马体育报》记者费拉若洛的话来说,“风向变了,裁判的错误对意大利都不利。” 莫雷诺“黑哨”事件后,意大利媒体也炮轰国际足联主席布拉特,但这次似乎也失去了目标,因为法国在裁判问题上也受到意大利类似的待遇,而欧足联主席普拉蒂尼就是法国人。《晚邮报》记者斯孔切蒂评论说:“如果国家队是一支俱乐部,我们会说这是一个裁判的阴谋。我们总是要发现一个小偷。现在的国际米兰,永远的尤文图斯,今后的AC米兰。裁判有失水准,至今没有出现有利于意大利的错误。如此而已。”
裁判的责任与教练的责任成反比。莫雷诺的错误让特拉帕托尼免于下课甚至免于非议,但这次厄夫雷伯的错误没有成为多纳多尼对批评的挡箭牌。意大利对荷兰首战,多纳多尼的首发和换人遭到非议甚至讥笑,这次他从善如流,对罗马尼亚首发更换5名球员并更换战术,但媒体照批不误,《米兰体育报》记者切鲁蒂指出,因为对荷兰的一场比赛,多纳多尼放弃了苦心经营两年的战术和首发,对罗马尼亚的4312,“是过去20场比赛从未使用过的战术,而在客场对法国失败后,国家队也没有再使用双前锋。下半场返回433战术时,多纳多尼换人也有错误,因为用卡萨诺替换佩罗塔没有意义,特别是应该用迪纳塔莱而不是夸利亚雷拉替换失望的皮耶罗,他在最后一刻才想起安布罗西尼的存在。”
《罗马体育报》主编沃卡雷利认为,许多球员的位置不对,特别是佩罗塔已经习惯前腰位置,不宜踢中场,中场不如上阿奎拉尼;总而言之,意大利还不是一支球队。《新闻报》记者安萨尔多评论说,“对荷兰的比赛是一个灾难,对罗马尼亚的比赛可以接受,但不令人信服。”因此,尽管存在裁判错误,意大利媒体普遍认为意大利与罗马尼亚的平局是合理的,如同切鲁蒂所说:“归根到底,平局没有惩罚任何球队,因为两个球队都可能胜利。”
但平局是个糟糕的结果,随后法国对荷兰的惨败对意大利更是雪上加霜。在死亡之组,谁会想到两轮比赛后垫底的居然是世界杯冠军和亚军?两年前的柏林之夜显得如此遥远,恍如隔代,恍如隔世。周六《罗马体育报》的头版头条标题是“小意大利,你几乎出局了”,《米兰体育报》则是“命系一线”,切鲁蒂分析说:“现在与其说我们在里面,不如说在外面。为了进入八强,我们必须打败法国,这次没有点球,但重复相隔40年的壮举也许还是不能如愿以偿。确实,如果已经出线的荷兰打败罗马尼亚,甚至一个平局对我们就够了。除了这些及其复杂的计算,痛苦的事实可能是:我们将如同4年前那样回家。”斯孔切蒂指出,如果意大利平法国而出线,则与中无异。
为了继续前进,意大利“不但需要一个奇迹,而且需要荷兰人极端的敬业精神”,沃卡雷利的这个观点很有代表性。4年前由于瑞典和丹麦最后一场2比2平局,意大利黯淡出局,这种幕后交易或心照不宣的做局,意大利媒体称之为“饼干”。有前车之鉴,意大利人普遍担心荷兰人和罗马尼亚人再做“饼干”。
沃卡雷利分析荷兰可能放水的动机说:“从现实角度看,荷兰为什么要冒黄牌或受伤的风险而为自己制造麻烦呢?如果荷兰进入半决赛,可能将遇到这个小组的第二名,而意大利或法国当然比罗马尼亚危险。”意大利的命运掌握在荷兰手中,《都灵体育报》头版也大声呼吁,“荷兰,做诚实者!”副标题写道:“在让意大利和法国屈辱后,荷兰可以帮助我们。法国的命运也在巴斯滕手中,法国也想打败意大利出线。”
但如果巴斯滕做“饼干”,最后一轮比赛世界杯冠亚军争夺的仅仅是小组倒数第二和倒数第一,意法之战也许成为死亡之组的“死者之战”。但希望总是最后死亡,《米兰体育报》前主编卡纳沃在题为“生命的比赛”的社论的最后写道:“我们等待多纳多尼在生命之战或结束之战中有所发明创造。对于我们,这是永远的意法大战。”